当舆论将这打假事件定义为“形式主义”时,其实我们更应该思考的是基层社会治理,如何才能实现高效与公平,如何才能满足群众农本朴实的需求与现代城市管理实际的矛盾。
武汉“封城”期间,在社区隔离过程中遭遇的诸多问题与难题,其实都是对现行社会基层治理模式的拷问和挑战:在重大考验面前,基层管理和服务人手严重不足,社区自治机制和社会服务体系不能自发高效运转。基层社会治理的成效与居民民众的期待都有不小的落差。所以,武汉社区居民喊出的其实不仅仅是对生活的不满,更是对基层社会治理成效的不满。
是政府没有运转么?我想应该不是的。疫情开始以来,湖北省委和武汉市委对疫情防控和民生保障的高度重视,也做到了高效布置,但经过层层传递,实际效果大打折扣。事实证明,真正找到、落实社会基层自治的好模式,一定比自上而下的要求和约束成效高,治理好。从武汉市民“打假”说开去,要总结这场疫情防控战中的得失,将基层社会治理向前推进。
“请大家和我们一起克服。”这是加强基层治理第一条。加强社会治理,关键是要发挥居民的主动性,发挥群团等群众自治组织的作用,各方一起努力,共同协商解决问题。比如去年,区人大开展了业委会作用发挥的调研,全区349个住宅小区中,已成立业委会108个,占比31%。2017年,上海市12100多个住宅小区中,10700多个小区已经成立业委会,占比88%。与上海相比,我区组建数量和比例都不高,成长发育较慢。老百姓对发挥业委会作用,加强基层治理需求迫切。我们据此提出了业委会发展“三(五)年行动计划的建议。一是条件好的小区,应建必建。二是条件一般的小区,创造条件建。三是条件不成熟的小区,政府帮助建。
加强基层治理除了要发挥居民群众积极性以外,党委政府居中统筹更是缺少不得。类似于黄冈市卫健委主任一问三不知的典型案例,恰恰说明现有疫情防控管理体系还存在不足之处。因此在加强基层治理的实际过程中,始终要把党委政府的核心作用立起来。自治的本义是自愿组织、自主事务、自我管理、自我负责。如果能在党的领导下,社区居民真正实现“自我管理和自我负责”,估计武汉居民不会,也不应该向领导喊“打假”,而是反思自我管理出了问题了?那样就不是向中央指导组来“告御状”,反而是我日三省乎己的内生动力了。